广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 胡昌送 蔡勤生
“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以下简称“双高计划”）是在“国家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建设计划”“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的基础上，国家层面推动高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大项目。项目旨在通过多轮建设，集中力量建设一批“引领改革、支撑发展、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高职学校和专业群，带动职业教育持续深化改革，到2035年，形成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发展模式。项目自2019年启动以来，已完成首轮“双高计划”建设与绩效评价，取得了显著成效。首轮197所“双高计划”院校在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师资队伍建设、产教融合机制、服务发展模式等方面形成了典型经验，取得了一大批标志性成果。共建产教融合实训基地1.2万个，横向技术服务到款额年均增长34%，有效支撑了智能制造、新一代信息技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在服务产业升级和区域发展中发挥了“领头雁”作用。但也存在诸如对地方产业支撑力不强、主体性激发不够、特色化发展不明显等问题，需要在新一轮“双高计划”建设的目标定位、遴选标准、实施方式和建设任务等方面进行调整和优化。
2025年1月，教育部、财政部印发《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2025—2029年）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标志着国家第二期“双高”建设正式启动。《通知》明确以“办学能力高水平、产教融合高质量”为目标，“系统推进专业、课程、教材、教师实训基地等教学关键要素改革，大力培养大国工匠、能工巧匠、高技能人才，加快构建服务区域发展、支撑产业发展，推动教育对外开放的职业教育新布局”。以《通知》等文件为蓝本，深入分析第二期“双高”建设的内在逻辑与要求，从院校视角探讨和明确亟需破解的困境与难点，形成项目建设与管理的针对性对策和举措，是高职院校第二期“双高”建设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第二期“双高”建设的逻辑转向
第二期“双高”建设处在深入贯彻教育强国建设、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关键时期。作为高职教育领域改革创新的重要抓手和重大工程，第二期“双高”从关注职业教育内部的改革本身转向如何通过项目建设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在逻辑起点、标准转向、发展模式和建设主体等方面均呈现新的变化和特征。
（一）逻辑起点：由关注内涵转向需求驱动
教育外部关系规律认为，教育必须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教育要为经济、社会和文化等服务。作为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的职业教育，为特定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所需的技术技能人才和社会服务，是职业教育的本质要求和价值所在。2019年，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职业教育要“服务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和实现更高质量更充分就业需要……以促进就业和适应产业发展需求为导向”。高职教育要更好地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必须从源头入手，也就是要从社会的经济和文化发展需求入手，需求分析成为前置性和必要性工作。《通知》明确了以需求为导向的项目建设逻辑起点，强调高职院校要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重点产业、职教出海等需求，通过全面开展专业群需求调研，精准掌握所服务的战略、区域、产业和具体企业在高技能人才、员工培训、技术创新与服务等方面的需求现状和趋势，并以此为依据组建专业群、确定建设目标、系统设计改革任务，并最终通过绩效指标反映需求的满足程度。同时，需求的逻辑起点也为第二期“双高”建设在标准建设、模式创新和专业群作为建设主体的改革等方面奠定了基础，引导高职院校从关注内部改革转向关注外部需求，以专业群为主体积极主动联合企业、科研机构和其他院校创设深度合作模式、拓展服务场景、优化服务质量，达到“服务好、支撑好”的建设成效。
（二）标准转向：由成果引领转向服务贡献
项目标准是项目发布方根据其意图制定的，涵盖项目全生命周期的综合性标准体系。一般包括遴选与立项标准、实施标准和验收标准等，遴选与立项标准主要考察项目的价值和可行性，实施标准主要针对项目实施的过程合规与效率，验收标准则关注成果的达标性。项目标准多为客观标准和主观价值标准的结合体，反映了项目发布方的价值导向和意图。首轮“双高”在标准设计上存在遴选标准与实施及验收标准脱节、绩效标准滞后于遴选标准、过度关注职业教育内部成果产出与条件改善等问题。针对上述问题，第二期“双高”在项目标准设计上实现了新的突破。其一，在价值导向上由职业教育自身条件改善和水平提升的内部“小逻辑”转向服务区域发展、支撑产业发展的外部服务贡献“大逻辑”，即由“基础好、条件好”向“服务好、支撑好”转变。这也集中反映了职业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本质要求。其二，在标准体系设计上将遴选、实施和验收等有机统合为一整套标准体系，围绕思政工作引领度、社会需求匹配度、条件基础支撑度、建设措施目标可达成度、政策机制保障度和成果成效贡献度等“六个度”，系统构建了涵盖项目遴选与立项、过程管理、绩效评价全过程，包括6个一级指标、19个二级指标、33个具体观测点的标准框架，保证了标准价值导向的一贯性和统一性，为建设单位在方案设计、项目实施、过程管理、绩效自评等方面提供了重要依据。其三，在具体的绩效指标设计上，尤其是对产出类指标，强调数量指标应为反映项目建设预期提供的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数量，质量指标应为反映项目建设预期提供的公共产品和服务达 到的标准和水平。这也从具体的评价标准呈现形式上落实了项目建设的服务贡献导向。
（三）发展模式：由学校主体转向产教融合
产教融合是职业教育的基本办学模式，是办好职业教育的关键所在，是推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生命线。第二期“双高”对产教融合的要求全面提升，产教融合不仅是项目建设的主线，同时也是项目的基本建设和发展模式。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构筑产教融合新生态。第二期“双高”以创新产教融合机制为重点改革任务，旨在以市域产教联合体、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建设为重要载体，从产业与教育、学校与企业、专业群与岗位群等不同层面建立新型产教对接机制，营造校企利益双向赋能、共建共享共赢的产教融合新生态。其二，创新产教融合发展新模式。第二期“双高”将产教融合作为一以贯之的主线和具体举措要求植入各项改革任务之中。建设单位需根据所服务的国家战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产业发展需求，结合自身的特色和优势开展校企联建党支部、共建共享红色资源，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联合行业企业完善专业群建设指导委员会、课程建设指导委员会、教材开发委员会等多主体治理机构；校企联合共同开展专业、课程、教材、师资和实训基地等教学关键要素改革；携手“走出去”中国企业开展海外办学与本土化员工培训，输出职业教育优质标准与资源，推动教育对外开放，打造职业教育国际品牌。
（四）主体聚焦：由学校发展转向专业建设
专业是高职院校的基本单元，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的核心载体。在职业教育语境下，专业群可视为高职院校以服务特定产业链或产业集群发展为目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专业以产业的逻辑组成的专业集合体。专业群的组建、优化和内涵建设，其根本目标在于更为有效地服务产业。首轮“双高计划”更为关注学校整体的内涵建设与发展，围绕“一加强、四打造、五提升”的重点改革任务建设“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群。而第二期“双高”基于需求逻辑，在项目外显形态或者说任务设计上进行了较大调整，即不再单设学校层面综合建设项目。《通知》明确“高水平学校建设单位支持建设个专业群，高水平专业群建设单位支持建设1个专业群”。这种变化进一步凸显专业群在第二期“双高”建设中的主体和中心地位。以专业群为建设主体，也集中反映了第二期“双高”在需求驱动内在逻辑和服务贡献绩效标准方面的变化，聚焦专业群建设能够使得项目建设的成果、取得的成效更为有针对性地服务特定产业链或产业链的关键环节。而学校层面重点通过规划引导、倾斜性制度设计、机制优化与平台建设等支持和保障专业群开展项目建设。
二、第二期“双高”建设的内在要求
从问题的视角出发，第二期“双高”对高职院校的项目建设与管理提出了更高要求，集中体现在高职院校需破解如何精准对接社会需求、如何破解企业参与的动力与机制障碍、如何有效发挥学校对专业群建设的支撑和推进作用以及如何破解以往以内部成果为主体的评价体系等四大问题上，解决以上问题既是有序推进第二期“双高”建设的新要求与新挑战，更是凸显职业教育本质特征，推动新时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
（一）精准对接：破解适应性难题
职业教育是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高技能人才和应用技术服务的教育类型，其所提供的人才、技术和服务在数量、质量和结构等方面匹配所服务的区域、产业和特定企业的发展需求，是其适应性的外显形态。提高职业教育的适应性，系统化开展需求调研、精准把握社会需求是前提条件和重要抓手，也是职业院校专业设置与调整、人才培养方案不断优化的起点。但当前高职院校在开展需求调研方面存在重视度不够、流于形式，调研对象不具代表性和片面化，数据来源缺乏有效依据等系列问题。第二期“双高”针对这些问题对建设单位提出了明确要求。一是要系统、深入开展专业群需求调研。第二期“双高”将专业群需求调研与分析前置，专业群需针对所服务面向的区域和产业，全面分析其发展现状与趋势；从企业的合作深度、行业影响力、需求关联度等因素确定代表性合作企业并对其当前及未来的高技能人才、员工培训服务、技术服务需求等进行全面分析，以此作为厘清专业组群逻辑、优化专业组群和设计专业群改革任务的前提和基础。二是建立供需三清单制。建设单位需依托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和市域产教联合体等产教融合组织，持续收集、整理和发布面向特定产业或行业的高技能人才、教育培训服务、技术技能服务供需清单。三是研制系列产教对接谱系图。建设单位需从产业端需求出发，建立产业界与教育界精准对接的产教对接图谱、知识能力图谱等系列谱系图。将产业发展需求落实到具体的专业设置、专业群组建、人才培养、社会服务活动之中，进而精准化提供产业发展所需的高技能人才、技术创新服务，服务产业发展。
（二）深度参与：破解主体性障碍
企业是职业教育的重要办学主体，是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活动的重要组织者和参与者。第二期“双高”要求建设单位从建设目标与思路、改革任务与举措、绩效目标、支持保障等多方面破解企业参与动力不足、参与渠道不畅、参与成效不显等问题，充分调动并发挥企业在职业教育中的重要办学主体作用，形成企业全方位、全过程、多层面参与职业教育的校企合作格局。一是全方位参与。企业参与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等各个领域，并具体落实到立德树人、产教融合、教学关键要素改革、信息化建设和国际化发展等各项任务之中，全方位参与专业群建设。二是全过程参与。精准对接企业高技能人才需求，引导企业参与专业群人才培养规格与规模确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人才培养实施、评价与就业等各个环节。瞄准企业转型发展和技术升级所需的技术创新和培训需求，校企联合组建团队，制定研发方案和培训方案、开展技术研发与培训资源开发、推进科技成果转化与员工技术提升。三是多层面参与。通过进一步优化校企合作体制机制，调动企业参与的积极性。企业不仅要参与院校层面的共建产教联合体，成为产教联合体理事会、学校发展理事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还要深度参与专业群层面的整体设计与优化，担任专业群企业带头人，作为专业群建设与指导委员会、课程开发委员会的重要成员指导专业群开展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创新。同时，更需要有大量企业一线的能工巧匠、技能大师、技术和管理骨干参与到人才培养、技术创新、教育培训、资源开发等具体校企合作项目中，推动企业从高职院校、专业（群）及合作项目多个层面参与职业院校办学和人才培养活动。
（三）协同一致：破解支撑性难点
第二期“双高”建设围绕专业群开展各项建设，不仅要求建设单位从制度健全、机制优化、平台搭建、资源配置等多个方面给予有力的支撑和保障，而且要求学校建立多主体、跨部门、跨院系的协同组织与实施体系，确保各项改革任务有效推进。一是要实现多主体有效协同，建设单位需通过加强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市域产教联合体、产教联盟、产业学院等产教融合组织建设，推动政府、企业、普通高等院校、职业院校、科研机构、行业中介组织等协同开展专业群建设。二是要实现跨部门有效协作，聚焦专业群建设目标和改革任务，学校层面应建立专门的第二期“双高”建设管理部门，统筹和协调教学、科研、人事、财务等各职能部门协同推进专业群建设。三是要推进跨院系、专业群合作，对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合作企业多样化人才、技术和服务需求，结合具体改革任务的广度和深度，推动立项建设专业群与其他专业群、立项建设专业群所在院系与其他教学单位之间的跨群、跨院合作，发挥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校内示范和引领作用，整体提升学校内涵建设水平。
（四）服务贡献：破解同质化竞争
第二期“双高”明确提出要充分发挥绩效评价的指挥棒作用，引导高职学校坚定服务导向的办学理念。这意味着学校可从自身服务贡献的角度科学合理设置个性化、特色化的改革任务与绩效目标，解决首轮“双高”在绩效评价方面存在的建设单位绩效指标设置差异大、服务贡献成效不明显、不同程度存在“唯标志性成果倾向”、同质化竞争突出等问题。第二期“双高”要求高职院校转变以自身发展为主、关注教育内部成果的绩效指标设计理念，更为关注服务与贡献。建设单位在设计“双高”建设产出指标时应改变以关注自身办学条件优化、办学能力增强的外显标志性成果取得为主的设计方式，重点呈现自身为所服务的国家战略、区域经济、产业赛道等提供的公共产品规格与数量、所提供服务的水平及成效等。更关注自身“服务”和“支撑”的能力及水平，而不再是外显的“标志性成果”，从而凸显自身在服务不同产业和区域上的特色与优势，破解同质化竞争。同时，第二期“双高”要求每个专业群在产出指标上设置不超过50项的数量指标和质量指标，不超过5项的社会效益指标和可持续发展指标，以期解决减少因院校之间的指标设计差异大、核心绩效呈现度不够、横向比较难等问题。
三、第二期“双高”建设的实践路径
第二期“双高”是高职教育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实现教育强国建设目标的重大战略举措和抓手。第二期“双高”的新特征和新要求迫切要求建设单位创新建设与管理理念，强化校内外组织协同与创新，加强项目建设与管理团队建设，优化评价体系与激励机制，构建“四位一体”实践路径，从而高效推进项目建设。
（一）理念创新：更新三大理念
首先，建设单位在第二期“双高”项目设计、建设与管理的全过程应形成大系统观。大系统观即在教育内外部关系规律的指导下，将教育置身于社会大系统的子系统，从建设单位自身内部条件改善和办学能力提升的“小逻辑”转向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受教育者全面发展的“大逻辑”，形成教育与经济、社会、文化建设等相互作用、紧密联系、共同发展的大系统观。系统设计需求导向的第二期“双高”建设目标与改革任务，多主体协同推进项目建设与管理，不断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和社会服务能力，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亟需的高技能人才、教育培训与技术创新服务，促进教育链与人才链、创新链与产业链深度融合，实现校企双向奔赴、双向赋能。其次，要形成项目建设与管理的整体性观念。整体性观念强调院校在设计、建设与管理时应将第二期“双高”项目视为有机不可分割的整体，具有统一性和完整性。一方面，在建设目标和改革任务的设计上应具有整体观。建设单位在办学能力高水平、产教融合高质量的总体目标指引下，结合自身所服务的国家战略、区域和产业重点布局，科学设定项目建设目标，并在目标指引下具体化和个性化设计对应的改革任务。各项改革任务从不同领域和角度服务和支撑项目建设目标的实现，形成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产教融合为主线、教学关键要素改革为核心、信息化和国际化为发展方向的改革任务体系。另一方面，在项目建设与管理上应形成整体观。第二期“双高”以专业群为主要实施载体，但项目的有效推进需要举全校之力，要将其视为全校性的综合改革项目，职能部门和教辅部门要充分发挥统筹协调作用，为专业群具体改革任务提供制度保障、平台支撑和资源支持；校内其他专业（群）要在立项专业群的引领和带动下，共同开展专业内涵建设、人才培养改革和服务发展能力建设，以推动学校成就更高水平的办学能力和服务能力。最后，要形成项目建设与管理的协同观。在建设单位层面，形成政府、企业、高职院校、研究机构、行业中介组织等多主体协同，汇聚多方优势人才、技术、信息、资源等要素，共同推进专业群建设的理念。在院校内部，应打破职能、教辅部门和教学部门的内部壁垒，形成专业群、职能教辅部门、教学单位等多部门联动、多专业群协作，集聚学校资源共同开展专业群建设。在专业群内部，以专业群建设目标和人才培养目标的有效整合为基础，以专业群人才培养方案完善为重点，推动专业群内课程体系、课程教学资源建设、师资队伍、实训基地、绩效评价等一体化发展，使专业群真正意义上成为高职院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的基本单元。
（二）平台创新：搭建三类平台
平台作为一个抽象和广泛的概念，在不同学科和实践领域具有多样化的界定，但均强调连接、整合与协同等核心功能。第二期“双高”的建设与管理中，建设单位需重点搭建产教融合平台、项目改革支撑性平台和项目信息化管理平台。一是加强产教融合平台建设。产教融合是第二期“双高”建设的目标、主线，同时也是重要建设内容。专业群建设需在学校层面推进市域产教联合体、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建设的基础上，对接所服务的区域和产业发展需求，建立包括产业学院、现场工程师学院、技能大师工作室、产教融合实训基地、校企联建党支部、课程开发中心、技术服务平台等在内的一系列产教融合平台。创新理事会决策制、校企“双主体”、成本分担与利益共享、实体化运营等运作机制，集聚政府、企业、院校与科研机构、行业中介组织等多方优质人才、技术、信息、场地等资源，共同开展人才培养、科研与技术创新、教育培训等活动，为区域和产业发展提供亟需的高技能人才和技术服务。二是加快支撑性平台建设。该平台是为专业群顺利推进各项改革任务提供基础、支撑和保障的通用性平台。专业群建设是第二期“双高”建设的主要载体，但这并不意味着专业群的各项改革就是第二期“双高”建设的全部。学校整体层面的办学模式创新、制度体系建设、运作机制优化、治理能力提升以及通用平台建设等，均能为专业群各项建设提供良好的改革基础与环境。结合第二期“双高”的主要改革任务，建设单位需同步加强市域产教联合体、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职业教育集团等基础性平台建设，同时建立和强化教师教学档案袋评价数字化管理平台、学生实习实训管理平台、学生学业发展数字化平台、数字化教学资源平台等通用性、支撑性平台建设。三是建立项目信息化管理平台。从项目管理角度，第二期“双高”项目具有周期长、任务多、领域广、资金量大、任务之间多有交叉等特点，有必要开发和应用项目信息化管理平台，对第二期“双高”的任务配置、人员配置、资金分配、任务实施进度与主要节点、实施成效与对应佐证材料等进行精准、可视、动态管理，及时评估和反馈项目建设进展和存在问题，并针对重点、难点和堵点问题开展集中研讨和协同攻关，确保项目如期高质量推进。
（三）团队创新：打造校企混编、校群协同、群内无界的团队
项目团队是项目顺利推进的核心驱动力。第二期“双高”建设各项改革任务的具体落实、建设目标的达成、预期成效的实现，其关键在于打造价值认同、目标一致、能力互补、协同作业的高水平建设与管理项目团队。结合第二期“双高”建设与管理的要求，建设单位应重点从以下三个方面着力。一是打造校企混编团队。要构建方式多样、形式灵活、双向流动、注重实效、专兼结合的企业人员聘用机制，采取设立产业教授特聘岗、技能大师工作室首席技能大师、应用技术协同创新中心兼职研究人员、学生生产实践导师等多种方式，吸引来自行业企业的大国工匠、能工巧匠、技能大师、技艺传承人、管理骨干人员等，组建校企混编的专业群建设指导委员会、课程开发与教材编写团队、人才培养改革团队、科技创新与成果转化应用等项目建设、管理与咨询团队。充分发挥企业人员了解产业发展动态、熟悉岗位工作要求的优势，及时将企业的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和新标准应用到专业群需求对接分析、专业改造升级、人才培养方案修订、课程教学资源开发、教育教学改革与实施和科创融汇发展之中。二是着力打造校群协同建设团队。遵循项目矩阵式管理原则，以专业群专任教师为主体，结合具体改革任务的特点，适当补充部分职能部门工作人员、教学辅助部门技术人员、校内研究机构研究人员、校外兼职教师等共同组建校群协同的项目建设团队。既充分发挥专业群作为项目建设主体的作用，同时也可以较好发挥职能部门在统筹协调校内相关资源、完善管理制度、优化运作机制方面的优势，教学辅助部门相应技术开发与应用优势，研究机构相关研究领域前沿动态、技术创新的优势，协同推进项目建设。三是打造群内无界化建设团队。专业群无界化团队的形成是专业群从形式融合走向实质融合的重要标志。专业群需根据专业群内涵建设、人才培养和具体改革项目的需要，跨专业、跨领域、群内统一调配组建团队。如面向典型合作企业订单班人才培养，需结合订单面向的岗位群组建由群内多个专业教师组成的项目实施团队。同时，群内无界化团队的打造还需加强专业群治理能力建设，建立健全专业群建设与管理办法，以群为单位制定教师绩效考核与激励办法等，推动专业群成为有机整体。
（四）评价创新：构建需求导向、多元主体、凸显贡献的评价体系
第二期“双高”项目的新特征要求建设单位进一步以需求为导向优化项目绩效指标，构建多主体、多维度、全过程的绩效评价体系，完善凸显贡献的项目绩效评价与激励机制，充分发挥绩效评价对项目建设的重要导向功能和激励作用。一是以需求为导向重构项目绩效指标体系。《通知》明确提出“推动职业教育与国家战略布局、重点产业需求、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相结合”，高职院校要在全面分析专业群所服务的国家战略，对接的区域和重点产业，个体德技双馨、全面发展对自身提出的要求基础上，充分发挥自身的育人和服务特色，设计能够反映自身所提供的公共产品和服务水平的绩效指标，如高质量的职业教育机会、共享的教育平台和资源、提供的高技能人才、开展的技术创新与成果转化服务、提供的教育培训活动、开展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等等，并以绝对数值呈现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的规模，以相对数值呈现满足的程度和服务对象的满意程度。二是构建多主体、多维、全过程的项目绩效评价体系。基于职业教育关键利益人群的视角，将政府、合作企业和学生、家长、教职工等纳入到评价主体之中。同时，积极加强与第三方评价机构和智库的合作，以第三方视角对项目推进与实施成效进行更为客观的评价。基于第二期“双高”提出的思政引领度、需求匹配度、条件基础支撑度、建设措施目标可达成度、政策机制保障度和成果成效贡献度等六个方面进行多维度评价。基于项目全过程管理理念，建立周进度、月检查、季度调配、半年弹性调节、年考核、中期绩效评价与终期绩效评价的工作推进与绩效评价机制，实现项目及时反馈、持续改进、全过程管理。三是要充分发挥绩效评价的激励作用。建设单位要出台第二期“双高”项目建设的绩效考核与激励办法，以校内部门、团队及个体对项目的任务完成、目标达成和成效实现所发挥的作用和贡献作为主要考核依据，采取分层次、分类型、分档次激励，物质激励与精神激励相结合的激励举措，更为有效地激发教职员工参与项目建设的动力。
四、结语
第二期“双高”建设是新时代党和国家促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部署，是职业教育领域贯彻落实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的重要举措。高职院校当以高度的时代使命感和责任感，深入分析第二期“双高”以需求导向为逻辑起点、聚焦专业群建设、深化产教融合、注重服务贡献的新特征与新要求，破解职业教育改革发展适应性、主体性、支撑性和同质化等难题。以更新理念为先导、以平台建设为重点、以团队建设为关键、以绩效评价改革为动力，构建“四位一体”的协同发展格局，充分释放院校的改革活力，形成一批可供借鉴和推广的职业教育改革经验和模式，打 造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职业教育品牌。以项目为引领，示 范和带动高职院校聚焦国家战略、区域经济和产业转型升级需求，培养大批大国工匠、能工巧匠和高技能人才，全面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和贡献度，为中国式现代化贡献职教力量。
2025年10月1日，刊载于《职业技术教育》
